第13章

谁家祥瑞天天在心里怀疑自家父皇的？

燕文帝的脸又黑了。

温晚挣扎着抬起头，瞥了一眼燕文帝，看到燕文帝阴沉的脸色，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父皇脸色这么难看，该不会是要对娘亲动手吧？哼，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表面上看似对我娘亲有感情，实际上却要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对付娘，渣男！】

燕文帝：朕虽然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却也没有少过舒云任何东西，怎么在晚儿眼中，成了个渣男了？还有，渣男又是什么样的男人？渣子一般的男人？

燕文帝作为古代人，并不知道温晚心中渣男是为何意，但他却知道，这必定不是什么好词。

舒贵人虽然被污蔑被怀疑，心中难受万分，却在听到温晚的心声后，释怀了不少。有这般维护自己的女儿，哪怕她要经历再多的苦难，她也要迎难而上！

想到这里，舒贵人红唇轻启，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全然不似以前那般柔弱可欺，如今的她，为母则刚，气质也凌厉了不少。

“既然是江湖奇毒，那我杏花阁的婢女，又是如何获得的？毕竟，杏花阁的人，可从未出过宫。”

皇后啼笑皆非：“不出宫，就拿不到毒药吗？”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你看到了别人将毒药给碧莲吗？那还请皇后娘娘说说，是何时，在何地，又是如何下毒的呢？”舒贵人条理清晰，一连串的发问，让皇后有些答不上来。

皇后并未提前想好说辞，但在宫中待了十年，再愚笨的人，随机应变的能力也练了上来了。

“这，就要看锦衣卫的人带来的证据了。”皇后冷哼一声。

【坏女人看起来有恃无恐的，背后肯定是她在捣鬼。】

温晚在心里想着。

燕文帝这时出声了：“全子，把碧莲带上来。”

“是，陛下。”

就在锦衣卫彻查此事之时，碧莲就已经被皇后的人给控制住了，锦衣卫只要稍一查探，就能查到碧莲，她连在宫中躲起来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在守卫森严的皇宫中逃出去了。

碧莲被两名太监带了上来。

此时的碧莲全然没有奴婢的模样，整个人身上脏兮兮的，一条一条的鞭痕在身上蜿蜒扭曲，脸上的血污遮盖了她的容貌，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了。

锦衣卫的手段，虽然不如东厂那般阴狠毒辣，却也好不到哪儿去，进了大牢里，都得丢掉半条命。

舒贵人看到碧莲的样子，抱着温晚的手紧了紧，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她只希望别吓到了温晚。

【诶？娘亲抱着我的姿势怎么变了，这样我就看不到呀，我的娘亲呀，怎么关键时刻不给我看了，这我还怎么帮助娘亲？真是急死我了。】

温晚一着急，便嚎啕大哭。

毕竟她只是个婴儿，除了哭，就只能哭了。

舒贵人微愣，她的本意是想让温晚不要看到碧莲凄惨的模样，却没想到听到了温晚焦急的心声。

于是乎，舒贵人再次换了抱着温晚的姿势，让温晚可以面对着皇后的方向，可以看到这里的全貌。

皇后身边的珠儿开口道：“舒贵人，如今人证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人比坏女人还讨厌，这么多主子都没说话了，她倒是先说了，全然没有把娘亲和云婕妤放在眼里，更是没有把父皇放在眼里呀！父皇要是反应过来了，按照父皇这暴君的样子，是不是要直接杖毙呀？】

【不行不行，杖毙太残忍了，要是杖毙的话，我的娘亲可千万不能让我看到，太残忍了。】

燕文帝：什么时候朕才能改变自己在晚儿心中的形象啊。

“皇后，朕不知一个婢女，也能在朕的面前说话了。”燕文帝不怒自威，淡漠的语调，却能让听者瑟瑟发抖。

皇后瞪了珠儿一眼，沉不住气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陛下息怒，是臣妾没有管教好珠儿，还请陛下责罚臣妾！”皇后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

但皇后的心里却知道，自己母家的强大，若非自己真的犯罪，且被燕文帝抓住了把柄，否则，一点小问题是不足以让她被罚。

否则她在这后宫之中嚣张跋扈了这么些年，早就被燕文帝给废了。

“朕以为，皇后不仅管不好下人，也管不好后宫。”燕文帝玩味的看向皇后。

皇后直接跪在地上：“陛下，臣妾自认为后宫和谐，还请皇上明示，臣妾是哪里没有做好？”

皇后以为燕文帝想分走她掌管后宫的权利，这才着急了。

“朕只不过开个玩笑，皇后这般反应，莫不是......朕说对了？”

“陛下，臣妾唯恐自己做的不够好。”

“朕觉得，皇后做的，好的很。”燕文帝冷笑一声，其中的嘲讽意味，让皇后心中担忧。

自己做的手脚，莫不是都让燕文帝知道了？

“皇后这婢女对朕大不敬，皇后以为，该如何处置呢？”燕文帝摩挲着下巴。

皇后捉摸不透燕文帝的想法，珠儿是对她最忠心的奴婢，她还不想让珠儿死在这里，却也不能罚的太轻，否则燕文帝不会答应。

想到这里，皇后只能牺牲一下珠儿了。

“臣妾觉得，杖责二十大板。”

“全子，按照皇后说的做。”燕文帝挑眉，既然皇后都这么说了，那他可要听从皇后的意见才行。

“不，不要，陛下，陛下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珠儿哭着求饶。

可她的求饶注定徒劳无功。最终珠儿被拉下去受罚的时候，不少嫔妃的宫里，都听到了来自杏花阁的惨叫声。

【打的真狠啊，不愧是暴君父皇，要是日后我惹父皇生气，他会不会也这样对我？想想就可怕！】

舒贵人听到这里，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也要保全晚儿，哪怕自己受罚。

燕文帝的视线落在舒贵人的身上。

“舒云，你可有话要与朕说？”

舒贵人笑了笑，一如当初同燕文帝在小木屋时一样。“若是陛下也认为是嫔妾所为，嫔妾无话可说。”

最了解舒贵人的，可不就是燕文帝吗？她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燕文帝最清楚。

“舒贵人，你可莫要忘了，人证还在这儿呢，陛下怎么可能会听你狡辩？”皇后恶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