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行了，都家去吧，别耽误你嫂子干活儿。”张氏又跟大根嫂子叨唠了几句，这才带子孙女们家去了。

后来从初冬嘴里得知打架原因，陈氏（虎子嬷嬷）带着虎子也去捡稻穗，遇上手脚麻利的初家姐妹抢她的活儿便不高兴了，不停地冷嘲热讽宋初秋的事儿，刚开始姐妹仨还忍着，后来实在听不下去，初冬和初夏打了眼色便和陈氏吵了起来，吵了一会又动起手来，初叶看两个姐姐和陈氏打起来，朝陈氏扔了几块泥巴便回来搬救兵。

“以后别这么冲动了，看你这头发都被人扯断了。”初秋上完药，帮着初冬梳理头发，梳子下去都是断发，看了颇为心疼。

“那也值当，总归是教育了那个老毒妇一回。”初冬扭过头看着她，“三姐，以后你就大大方方出门，谁说你不是告诉我，看我不撕烂她的嘴。”初冬扬着小脸，那样子就像个护崽的小母鸡。

“三姐谢你了，不过咱以后还是别冲动，你看，把咱四妹漂亮的脸蛋都挠花了，以后可不好嫁人。”

初冬脸上羞红一片：“三姐说什么呢，我才不嫁人。”

初秋笑笑，继续给她梳头，心道傻四妹啊，要教训一个人可不一定要动用武力哩。不过家人能这么护着她，初秋还是很感动，这些天观察下来，相对于别家的老妇人，张氏相对来说重男轻女的观念稍微好些，孙子孙女做错事儿了一样教育，几呼没见她偏袒孙子。

为了赶活儿中午大人没归家用饭，初夏给送去了。傍晚太阳落山后李氏、陈氏、初春提前归家帮着收谷子和苞米，初夏早跟她们说了上晌发生的事儿。

大闺女和二闺女再过一年便到说亲年纪，李氏回来就训斥秋冬：“你这丫头尽给我惹事儿，跟那种妇人打一架，你心里舒畅了，但你想过你二姐没有？这事儿被有心人讹传，那不得说咱家的闺女凶悍泼辣，哪家还愿意来提亲了？”

秋夏道：“娘，这事儿不怪四妹，虎子嬷嬷说的话实在太难听了。”

初冬扁嘴顶话，“那就不嫁了呗。”

“鬼扯什么话儿！”张氏扬起手正要打她手臂，被张氏喝止住：“你跟他撒什么气？”老太太画风突然一转，“我说这次四丫头没做错，对陈氏这种毒妇就该治治。打今儿起，秋儿想上哪上哪，咱就大大方方走出院门，躲躲藏藏显得咱心虚。”

“娘......”李氏担忧地看一眼初秋，她倒不是说要自家闺女躲躲藏藏，主要怕她听了外面的风言风语心里难受。

初秋道：“娘，没事，嘴长在别人身上，咱也管不住人家怎么说话，好听的就听着，不好听的就当放屁，风一吹就散了。”

张氏听了直笑骂：“这丫头话虽粗些，但理是这个理。”

陈氏挑了一担谷子回粮仓房，出来便听到初秋的话，笑着附和：“大嫂，秋儿说的没错，咱也管不住别人的嘴，不搭理就是了，实在听不下去咱就让里正理论理论。”

李氏见闺女都表态了，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事儿就这样过了。

一晃又过了些日子，初秋身体好多了，但发现骨头总是发疼，坐一会就疼得发颠，应该是挨板子时损伤了骨头。谢郎中给开的药还剩两服，昨晚半夜醒来，听见宋清宏两口子在发愁，说张氏把自己成亲时备的那些不值钱的嫁妆都托人给当了，统共也只能再续两服药。

李氏说明儿她再走一趟娘家，厚着脸皮再向娘家兄弟借几个，被宋清宏阻止了，李氏娘家家境虽然比他们家好很多，可是，上至父母下至兄弟，对待李氏就是‘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初秋被扔回李家时，李氏已去过一趟娘家，钱是借了几个，冷嘲热讽也受了一肚子。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媳妇儿再受娘家人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