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更衣室幕布外,我的准丈夫和小情人打得火热。
而幕布之内,三年前我弃如敝屣的男人一袭周正西装,修长的指死死掐着我的腰开始作祟。
他狭长的眼微勾,抵着我的耳畔轻声道,「别叫,偷情是会被抓去浸猪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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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人来人往,我被继兄席宴用力地拖进无人小巷。
手上的行李箱翻滚落地,我零散的衣物全都掉在地上染了灰。
弄堂里声音嘈杂,他那双幽深的黑眸里了无温度,此刻,我心底五味杂陈。
三年不见,男人的样貌没有太大变化。
而变的,是他眼底汹涌泛滥的杀欲以及坐拥民国商会的实力与权势。
三年前,我抛下他毅然决然地出国学习,再回国时,我被养父用弟弟要挟嫁给一位军区都督的手下做填房。
与席宴相遇的场景我曾幻想过无数次,此时却这般难堪。
我把席宴当作逝去席晟的替身,他亦将我养作不谙世事的金丝雀,后来我受够了他的控制,从他身边逃离。
一去,便是三年。
男人的指轻轻地拨弄着我胸前那颗略微松动的纽扣,一下又一下…
「黎清,我的好妹妹…留洋归国可觉不同?」
「父亲说给你寻了一桩亲事,哥哥可是为你准备了一份新婚礼物。」
席宴从地上勾起一件蕾丝小衣塞进西装的口袋,他的指按着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上视线。
「这个,就当妹妹给我的回礼吧。」
听着他形如鬼魅缠绕的厮磨,我羞红了脸颊。
「你这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席宴脸上的笑意未散,温润而泽下是一层层危险。
「清清,我们一个疯子,一个骗子,天生绝配。」
我是席家老爷战友的遗孤,自小除了幼弟便没了亲人,他念我们年幼收养。
席宴,我名义上的大哥。
和我心悦之人席晟是不可多得的双生子,虽有九分像的外貌,可骨子里的性情却大为不同。
席晟儒雅知礼,是名副其实的温润公子,而席宴痞羁跋扈,性子阴晴不定。
从我懵懂期参透男女间的情感,我就看清了席宴眼底步步逼近的欲望。
自我成年后,他没有一天不想与我云朝雨暮,之后,席晟服役战亡沙场…
我将所有的思念及爱意都卑劣地放在了席宴身上,将他比作席晟的替身。
他明面上与沈家小姐定亲,背地里却和我日日厮混,且不愿对我许下承诺。
「我可以把一切给你,珠宝财权和宠爱,除了你要的名分。」
「我和沈梅琳只是逢场作戏,我的心一直都在你这,你别太贪心。」
席宴和席晟不一样。
我的席晟会在服役前满怀欣喜地对我说,「清清,若我回得来,我定要娶你为妻。」
这个年代,男人有个妻妾只要不摆在明面上就没什么问题。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就算两人样貌再相似,他也终归不是我爱的那个人。
在自由和信仰前,我用一封冰冷的分手信将他打发。
登机前的一夜,席宴恶狠狠地将我压在榻上,「你说你爱的是席晟,你将我比作他的替身,这么些年都是在欺骗我?」
「黎清,你耍我?」
他为了利益想将我变成见不得光的情妇,我自然要让他尝一尝被所爱之人伤之入骨的滋味。
费了些心神回到席家,养父席海平俨然站在老洋房大厅中央等着我。
他头发花白,看着消瘦疲倦不少,早已不是曾经那炯炯有神、严肃冷冽的模样。
席海平丢了板烟,略显着急问,「小厮来告,说席宴去船舶码头找你,那孽障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出格的行为?」
他怕我这枚棋子被亲生儿子糟蹋影响了价钱。
我抿唇不语,只觉腰上一阵酥麻的触感还未消散。
还有那被他揣入囊中不知用作何处的小衣。
我撇开脸,回答,「没有。」
这次回来,主要是因为席家商会渐走下坡,为了换取利益不得不攀附军阀的权势。
睡梦时闭眼,今日码头的一幕幕再次浮上眼帘。
席宴的语气戏谑厌恶,如利刃出鞘。
他说,「清清,只要你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可以向席海平施压,让你稍微嫁个命长的。」
「或者…你求我收你做情妇,做哥哥的情妇可比那些糟老头子好。」
他今日将我按进暗巷口头凌辱,是为了出三年前那口不辞而别、将他作替身的憋屈气。
我翻身坐起,从暗格里拿出一封书信。
【弟弟安好,勿要挂念。】
在我出国的第二年,弟弟黎廉便瞒着我私自参了军。
这是我与弟弟黎廉最后一封越洋书信,数月前,弟弟突然断了联系,生死未卜。
这时席家打来电话,暗里以黎廉的安全要挟我回国。
次日晨,我从席晟的墓前回来,
席海平塞了几张面额大的纸钞给我,再三叮嘱。
「现在叫裁缝来不及了,你去时下比较火热的时装店置办,记住,越是娇艳越好。」
手里的钱不少,可见席海平下了多大的血本。
初入服装店,店员瞥见我一身西式洋裙亮了眸光,她推荐着,从一旁取下一件素蓝古式旗袍。
三年未穿,还真有些不习惯。
我慢悠悠从换衣间出来,帘子刚掀起,堪堪对上一双恹恹的眸子。
席宴懒散地靠在休息椅上,浑身透着一股冷漠妖孽的气息。
他见我也是一怔,视线不徐不疾地扫完了我的全身。
店员眼露惊艳,不停夸赞这身衣裳与我如何相称。
就在思绪还在思虑席宴为何在这时,一个妖媚婀娜的女人拿着一条波点酒红色领带,一把圈住了席宴的脖颈。
他痞气的笑意上了嘴角,扭头看向沈梅琳,女人撒着娇道,「席会长可真过分,不是找我帮你挑一条去外贸大会的领带吗?」
「不试试我怎么知道合不合适?」
她谙熟地系着领带,两人相处方式自然亲密。
曾经我也是这般帮他挑选领带,他次次不弯腰,非要我踮脚。
......
店员小声地对我道,「沈小姐和席先生是我们上京有名的一对,真是甜蜜。」
我没有跟话。
席宴的声音再次传来,「多劳你费心了梅琳。」
沈梅琳捂住哑笑,「谁叫我是你的未婚妻呢。」
感知到我的视线,沈梅琳慢慢侧眼,也是微愣。
我想她认出了我。
三年前都知道席家大少觊觎自己那身娇体软的继妹,不惜为她违抗沈家的婚事,放着家世显赫的贵千金不爱,宠着一个没有任何家底的孤儿。
后来我顺了所有人的意,离开了上京这位显贵的爷,毅然远赴国外。
我的睫羽匆匆遮盖住眼底的复杂之色,「我自己再看看别的衣裳。」
话落,我迈步走向里侧,在一众亮眼花色的旗袍中挑选,尤其是红紫色这类俗而媚的颜色。
又是换了件艳红的旗袍出来,本以为席宴已经离开,可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的蝶骨碰上结实的胸膛,镜子内,席宴那只布满青筋的手圈着我的肩膀。
男人哑暗的说话声在我耳边轻荡,「这件好看。」
他就一直盯着我的脖颈,是hou性与情动在不停地交缠着。
他的手一点点划到我侧边的盘扣,「更方便男人脱下来。」
「我说得对吗,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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