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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曹均眉头皱了皱,兴趣缺缺:“大哥,张绣不过是西凉余孽,丧家之犬,丞相大军一到,定会不战而降,就算我去了,也无用武之地啊。”

太装逼了,曹昂听他这口气,就是杀鸡焉用牛刀,他是牛刀?

难道六百石的佐军司马都打动不了曹均?

难道他想成为独领一军的别部司马?

不,因为曹均知道,曹操这次出征宛城其实危险!

张绣先降后叛,连曹昂曹安民都会嗝屁。

根本原因是曹操管不住自己。

这破事他能劝吗,何况他还是曹操嫌弃的废材弃子?

君子何必立于危墙之下?

曹均给几个锦囊装装逼就可以了,咸鱼宅家,研究美食,开间酒舍,练练骑射,看看兵书,难道不香么?

曹昂见曹均对建功立业毫无兴趣,以为他也不想继承丞相大业。

哪像曹丕,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脑震荡都未好,就在曹操跟前晃?

没有野心的曹均,才是曹昂好帮手啊!

曹昂眼珠子一转,决定曲线救国,半信半疑讨教道:“均弟,你为什么说张绣会不战而降,他有西凉飞熊军铁骑过万,又有毒士贾诩辅佐?”

“张济张绣叔侄本是西凉董卓残部,就一条丧家之犬,因缺粮攻打荆州刘表,张济身中流箭而亡,张绣刚被部众拥立,军心未稳,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暂时投靠仇人刘表,却被刘表施驱虎吞狼之计,要他来取许都,迎回献帝。”曹均老神在在分析道,

“曹军猛将如云,谋士如雨,此次出征,出兵至少十万,更兼丞相戎马半生,用兵之能,堪比秦之白起,汉之韩信,张绣又不是傻子,既然走投无路能降刘表,为什么不能降丞相?”

“均弟高见!”曹昂这才真正叹服,招揽的心思更加滚烫,再次央求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均弟,这次你就随大哥出征吧,帮帮大哥吧。”

“大哥。”曹均眉头皱成了川字,十分为难道,“我现在都穷得借米下锅了,我想卖了枣红马,筹点钱,开间酒舍,赚些钱,应付日常用度。”

曹昂暗道,均弟虽然有勇有谋,但兴趣却在经商贱业,那都是府里奴仆干的活啊。

曹昂愈发热络亲切:“均弟,因为你骁勇善射,又顾全大局,主动提出求娶吕布之女,糊弄吕布,所以丞相赏你二十金,锦缎十匹,你根本不需要操持酒舍贱业。”

“大哥,就算家有金山银山,也会坐吃山空啊,我还是想开间酒舍。”曹均依然坚持道,“而且,我想搬出丞相府,靠自己双手谋生,免得吃人手短,被人过继出去。”

“均弟,因为刁婵,你跟曹丕冲突……这事的前因后果,我跟丞相都讲了……丞相勃然大怒,说我家幼虎,岂能过继出去?”曹昂苦口婆心,劝得口水都说干了,

“你任佐军司马,有六百石的俸禄,凭你的勇武谋略,还能建功立业,获得赏赐跟升迁,何必要去开酒舍?”

大哥曹昂帮自己解决了过继这事,不用再担心跟刁婵分开,曹均对大哥的提议有些心动。

“大哥,要不这样,我们合作开酒舍,让仆人出面操持,我随你出征。”曹均双眼发光地道,“你出房屋和人手,我出菜肴技术跟流动资金,让刁婵管账,咱们五五分账如何?”

“……”曹昂无语,说了半天,曹均还是想开酒舍,真是心累。

曹昂无可奈何道:“府里大部分产业都是丁夫人掌管,就是我的阿母,城里有商铺,城外还有坞堡田庄,我去问问,要个酒舍过来,送给你,再要几个聪明伶俐的奴仆,替你操持酒舍,但我那一半股份就不要了。”

“多谢大哥,举荐我做羽林骑的佐军司马,我愿意跟随大哥出征宛城。”曹均这才答应下来,但想了想,忍不住又道,

“大哥,要不,再要个坞堡,有山有水那种,不但可以种菜养鸡养鱼,供应酒舍;酒舍的泔水还可以喂猪,猪粪堆肥后,既可以肥田,还能养虫喂鸡喂鱼,这样形成生态循环,才能赚钱。”

这都是曹均前世看小说学来的,他也没当过农民,搞过种植养殖。

“好~”曹昂拖长了声音,明显不耐烦,他从怀里拿出一本兵书,“均弟,既然你喜欢兵法万人敌,大哥用左伯纸抄录了一本丞相著的《孙子注》,既有对孙子兵法的解释,还有丞相用兵的心得,赠送给你。”

左伯纸以桑皮和麻料为原料,不仅洁白柔~软,而且厚薄均匀,相较于过去的纸质地更加细腻,稀少珍贵。

曹均接过来,立刻翻看起来,还不时装逼点头:“这书不错,可以揣摩丞相的用兵……”

曹昂这才感到欣慰,均弟这棵树本来挺不错的,结果长歪了,还得操心把他扶正,让他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大哥,你还在这儿干什么?”曹均抬起头,看曹昂没走,催促道,“酒舍坞堡这些事尽快搞定啊,说不准明天就要出征了。”

“……”曹昂也是心累,本来还想跟曹均聊聊兵法,只好郁闷地起身告辞,带着亲随离开。

曹昂一走,曹均早就按捺不住了,立刻丢下兵书,来到案几前,揭开盘子上红绸。

眼前明晃晃,金灿灿的一堆。

卧槽,真是金子啊,发财了!

这是金饼,直径五六公分,重量大约相当后世的半斤,上面还刻有丞相两个字。

一块金饼就价值三万钱啊。

现在许都的粮价还算稳定,三百钱一石粮,一石粮可以让一个五口之家,三大两小,一天两顿,吃个十几天。

天降横财啊。

曹均笑得见牙不见眼。

“均公子,你今天挺威风啊,骑射赢了丕公子的西凉汗血马追风?”刁婵在曹均耳边语气不善问。

刚才刁婵在旁边偷听了一耳朵。

“嗯,那坏坯子犯贱,非要找虐。”曹均没注意刁婵咬牙切齿,此刻他眼里只有这堆金灿灿的金饼。

“那你为毛要骗我,说你输掉我们最后一饼金?”刁婵恨得牙痒痒问。

“呃,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曹均漫不经心解释道,“你走开,不要影响我看金子。”

“我太惊喜了,曹司马,你还献联姻之计,准备自己迎娶吕温候之女,是靠这个成为佐军司马的?”刁婵气得胸口跟风中的花朵似的轻颤起来,不住冷笑。

“我这是计谋,用两家联姻糊弄吕布,等征完张绣,就退亲?”曹均解释道。

“哇丫丫~你为人毫无道德底线,你个纨绔,跟三姓家奴吕布有什么两样?”刁婵很不顾淑女风范的跳过来,一下扑到曹均身上,直接将坐着的曹均扑倒在苇席上,又抓又挠,发泄心里的醋意。

娇躯入怀,曹均很没品地装作无意间……从小玩到大嘛,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曹均这个纨绔子,此时内心在犹豫,要不要再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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