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就是打了胜仗，有什么了不起，父皇也太小题大做了。”颜真真不屑的撇嘴冲身旁的大皇子妃水千媚道，“嫂嫂你说是不是？你如今怀上小皇子，这才是天大的功劳呢，父皇也不说赏赐你。”

水千媚垂首轻抚上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殿下此言差矣，皇上所言不差，镇国公的确是咱们上璃的大功臣。”

“只是那丫头，”她眸光投向姚清霜，“伶牙俐齿，几句话便为那老女人讨了个郡主的封号。”可怜她的长女如今都两岁了，还什么封号都没有。“今晚这风头，谁还能出其右？”

这话，撩得颜真真的火气又蹿高一大截，反驳的话还未出口，就听一旁的几位小姐窃窃私语，更是将姚清霜夸得天上少有、地上难寻，脸一黑道，“嫂嫂，我这就替你去向父皇讨赏去。”

“殿下！”挨着颜真真坐的水家二小姐水千陌连忙拉住她，“万万不可。”

“为何不可？”颜真真不悦，“本公主可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我的皇嫂，你的姐姐。”

“千陌知道公主殿下一片好心，但且不说皇上是否会答应此刻封赏，就算皇上答应，怕那姚清霜也会笑公主人云亦云。”

“她敢？”

“殿下！”水千陌附到颜真真耳边低语了两句。

“好，就这么办。”颜真真得意的瞥了眼毫不知情的姚清霜，招手对自己身后的宫婢低语了两句，起身悄悄退出了大殿。

皇后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今日盛宴，皇上高兴，本宫也高兴，咱们就改一改往日的规矩，自得其乐。首先，由六公主献舞一曲，为诸位抛砖引玉。随后，每次的表演者由上一位表演完者指定。”

众人齐声应好，诸小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开始吧！”

皇后话音刚落，便有悠扬的琴声响起，六公主颜真真手持两把羽扇，半遮着小脸从殿门口滑至殿中，纤腰扭转摆合，羽扇、青丝、衣袂共飞舞，仿佛兮流风回雪，又仿若蝶穿花丛。

只是在旋转跳跃间，她还不忘挑衅的扫上姚清霜一眼。

姚清霜心头微沉，前生，她第一次见到这位六公主的时候，她也是这般挑衅的她。

她那性子哪忍得住，可又不会跳舞，急中生智，便耍了一通鞭子。

结果惹得满堂大笑，在这些名门小姐之中落得了一个草包的名号。

这往事，一会怕要重新上演吧？

姚清霜凑近看呆了的姚清雪，压低声音道，“长姐可会跳舞？”

姚清雪一怔，摇了摇头。

她在姜家，虽衣食无忧，诗词歌赋也有先生教导，但这琴曲歌舞却最为胡杏儿不屑，所以别说学，平时见都很少见到。

姚清霜颔首，正欲交代姚清雪几句，琴声忽然停下，一抹暗影笼罩下来，“清雪郡主，该你了！”

姚清雪面色一僵，姚清霜已抬眸看向颜真真，“多谢六公主厚爱，只是我长姐昨日不小心才扭到脚，不便跳舞。”

“哦？那姚三小姐呢？”颜真真转眸扫了一圈望着这里的众夫人、小姐，语带讥讽道，“不会恰恰、刚好、凑巧也扭伤脚了吧？呵呵......”

她轻笑起来，用只有她们几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本公主还以为姚家小姐多厉害，原来不过沐猴而冠，难登大雅之堂。”

姚清雪的脸涨得通红。

一丝怒气从姚清霜心口涌出，看来有些人，天生就是看不对眼。前生她是行事张狂得罪了颜真真，今世，她们不过刚打了个照面，麻烦就找上了门。

“公主！”就在此时，一个温婉的声音响起，“不如由臣女为公主跳上一曲？”

“你是谁？”颜真真不屑的看向出头的柳青青，明知故问。

“臣女柳青青。”

“哦——”颜真真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原来你是柳家小姐？本公主差点以为你是姚家二小姐。”凭你，也配？

柳青青的小脸一下红的能滴出血来，大大的杏眸中腾起一层薄薄的水汽。

就在此时，赵公公急匆匆走进殿来冲皇上与皇后行了一礼道，“太后与王爷听说这边有诸位大家小姐献舞，也想一饱眼福，所以便差奴才来请。不知此刻轮到哪家小姐了？”

“她！”颜真真眸中浮出一抹得意，手中羽扇指向姚清霜，“姚家三小姐。”

赵公公颔首，看向姚清霜，“姚三小姐，请吧。”

姚清霜心中发苦，这下麻烦大了，“那这里......”

“就她了！”颜真真很是大度的将手中的羽扇指向柳青青。

在这跳舞，跳的不好顶多被讥讽两句，可在那位王爷面前跳舞，若一个跳的不好，脑袋说不定就要掉了。要知道，她见了那位也都是要绕道走的。

姚清霜在姜婵、姚清雪担忧的眸光中，认命的跟着赵公公离开太和殿，左弯右绕往太后所住慈宁宫而去。

“姚小姐，就是这里。”赵公公推开紧闭的殿门，向姚清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开始吧。”

姚清霜环视左右，大殿空荡荡的，别说太后、王爷，甚至连一名内侍、宫婢都没有，只有画着仕女图的墙壁与盘龙金柱上的九枝缠枝莲灯将大殿映照的仿若白日。

“这位公公，”姚清霜一脸狐疑的看向领路的赵公公，“不用等太后娘娘与王爷吗？”

赵公公笑而不答，只再次冲姚清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姚清霜狐疑，难道还要预演？

不管了，该来的总会来的。她缓缓吐了口浊气，冲虚空行了一礼，“臣女不善舞蹈，愿舞一段鞭子，以博太后娘娘与王爷一笑。”

说罢，她按在腰间的手一抖，长鞭呼啸着仿若灵蛇出洞。随着她腾挪跳转，长鞭婉若吞吐着蛇芯的灵蛇在她周遭游弋，时不时发出“啪”的一声爆响。

赵公公目瞪口呆，眼睛眨了又眨，这......这算什么舞？

诧异间，就见姚清霜身形急速旋转，灵蛇般的长鞭倏的盘回了腰间，之后抬眸定定看向他。

“舞完了？”赵公公有些不太确信。